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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镇究竟值不值得一看?

类别:乌镇新闻 日期:2020-7-19 9:21:36 人气: 来源:

  “朋友,我劝你千万莫要死钉住在上海那样的大都市,成天价只把几条理论几张统计表或是一套‘江湖十八诀’在脑子里倒去颠来。到各处跑跑,看看经济中心或中心的大都市以外的人生,也颇有益……所以此次虽然是一些不相干的事,我倒很愿意回故乡走一遭。”

  1932年,“一·二八”事变未散,作家茅盾从上海返回乌镇,写下了这篇《故乡杂记》。江南是中国灵的归宿,八十多年过去,时势早已不同,来到乌镇的人们的却颇相似:不想被钉在大都市里的人们,出来感受别样的,获得内心的。

  茅盾大概不会想到,自己的家乡会成为中国最炙手可热的旅行目的地,一年中接待游客量超千万,是无数中的第一古镇。另一方面,乌镇戏剧节、世界互联网大会等国际性盛会,一次次将乌镇推到聚光灯下……

  古韵与新潮能否兼得?这是令乌镇备受争议的一点。但话说回来,假如中国确有一个地方可以兼具古典格调与先锋属性,那这个地方一定在江南,为什么不能是乌镇?

  茅盾那次回乡,省亲之外,也是为小说《林家铺子》《春蚕》采访素材。他常常独步小运河边,凝视混绿的流水在桥墩下回旋,乡里人不知道,只传得“沈雁冰在对岸上看河水半天,一动勿动!”

  这事记在另一位乌镇人——作家、画家木心的《塔下读书处》里。1995年初,离开家乡五十余年的木心回到乌镇,他对家乡的感到厌恶,唯独石桥与流水让他触景生情:

  “江面运河的水是淡绿的、含糊的,芸芸众庶几百年几百年地饮用过来。儿时,我站在河埠头,呆看淡绿的河水慢慢流过,一圆片一圆片地拍着岸滩,微有声音,不起水花——现在我又看到了,与儿时所见完全一样……”(木心《乌镇》)

  隔岸观水似乎是每个来到乌镇的人必做的事情。水是水乡之魂,柔波泛起,江南的盛景也就如画卷般铺展开来。

  乌镇的盛景首先体现在她的大。今天乌镇的范围在明清时有两个镇,以南北向的市河为界,东为青镇,属嘉兴桐乡,西为乌镇,属湖州乌程,名分而实合,合称乌青镇,后来干脆叫乌镇。

  乌镇纵七里、横四里,青镇纵七里、横二里,面积之广, 已超过了同时期的湖州府和嘉兴府。清末民初,乌青镇一度被划分成7个小镇,规模之大江南罕见。同时它还是江南人口最多的市镇之一:茅盾回乡那年,镇上人口已达11万5千余。

  ▲ 用无人机航拍时,视角下可以看到乌镇西栅竟是由12座“小岛”组成,而将这些“小岛”成一体的,正是那些形态风格各异的古桥。图/视觉中国

  如此大镇,只能发育在江南水网体系最繁忙的节点上。乌镇分东、西、南、北栅,栅是水栅,也就是水门,在江南市镇颇为常见,南浔、甪直、濮院等地皆有。乌镇的四门,东往嘉兴,西向湖州,南通杭州,北至苏州,自是江南腹地的黄金口。

  朝廷没有批准在乌镇设县,但另置“浙直分署”(江浙分府),任命同知(相当于副市长)管理。衙署大堂上有一幅对联:“屏藩两浙,控制三吴”,哪里是个小镇衙门,简直是总督府的气势。

  今时的乌镇依稀可见往日的神采,仅在东栅就有汇源当铺、宏源泰染坊、香山堂药店、三白酒坊、访卢阁茶馆等一干老字号恢复营业,金融、手工业、药店、餐饮各行业,县城里有的这里都有,仿佛明清江南社会的标本。木心在东栅财神湾长大,他回忆中的乌镇是充满活力的,“粉墙翠枝红灯青帘夹杂其中,五色裳服宝马香车往来其间,才像个”。

  应该说,这种活力就像木心眼中桥下慢慢流过的河水,微有声音,不起水花。在他的潜意识中,往来的宝马香车是慢的、邮件是慢的、甚至日色也变得慢,记忆中的少年时光却又和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”联系起来了。

  其实又何止是木心,江南水乡的氛围中,没注意到白墙乌瓦中的某处深宅大院很容易,忽视掉内心细微的波动却很难。水乡寄托了人们关于美好生活的所有想象,对于外乡人来说,江南是不曾回过的故乡,未曾谋面,气息却早已熟悉。

  乌镇地处长江下游杭嘉湖平原腹地,1万年前,这里受长江、钱塘江冲积,形成河网与沼泽密布的陆地。上世纪70年代,考古学家在乌镇谭家湾发现了马家浜文化的遗迹,证明7000年前的先民已在这里定居、耕种水稻、制作石器、陶器,孕育江南文化之源。

  文明伴随着战争。2000多年前的春秋时期,太湖流域的吴、越两国交战,吴人在此戍兵备战,有“乌戍”之名。“乌镇”则出现在唐代,不同于我们认知中的“镇”,它更像是“乌戍”那样的军事性建制,长官是镇守将军乌赞。这位勇将后来成为乌镇的神,现在西栅景区内仍有纪念他的祠庙。

  宋代时有了乌、青镇的记载,这才是我们知道的镇,长官也成了监镇官这样的文职。这种性质的转变和唐宋时期江南开发离不开。太湖周边的沼泽完成了排干,什么“苏湖熟,天下足”、“上有天堂,下有苏杭”,都是那时候的说法。两个“天堂”由大运河相连,中点便是乌镇。

  因为地处要冲,改朝换代的战乱令乌镇冲击;但也因其地位重要,每一次衰落后又迅速新生。水乡的发展模式很简单,无非是以河道为纽带,形成临水的河街,继而出现纵深的巷弄。聚落格局因水而形,人们的视线也随街巷蜿蜒而旋转、压抑、舒缓。生长于斯的乌镇人受水乡的生活美学影响,木心说自己的文字不追求反常和奇特,“每个写作者都该是这样的”。

  共性之外也有个性,比如乌镇特有的水阁。形制类似西南地区的吊脚楼,房屋一部分出挑水上,用水方便,还可以停泊小船,好像别墅一楼的停车库。生活于水阁,人与水的关系便更亲密了。

  今日乌镇的风貌是明清时期的,这也是江南的黄金时代。当时,全国丝绸多仰仗太湖流域的出产,乌镇的茧行、丝行、绸行、布行极多,还有贩卖桑叶和桑秧的,各种形态的丝绸产品在这里集散,产业分工与商品化的趋势已颇具“资本主义萌芽”的色彩。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已经不足以满足发展需要,乌镇最繁盛时镇上有典当行13家,可见经济生活渗透之深。

  只是商贸发达,水乡也是没有韵味的。宋代以来,乌镇出过64 名进士、161名举人,对比其他江南古镇,或是内地州府,数量是相当可观的。木心祖上是绍兴人,在乌镇做生意,挣了钱、立了足,子子孙孙都是读书人;茅盾祖上是乌镇的农人,也是经商起家,诗书传家。

  读书人不仅重塑了镇子的文化氛围,更直接参与了景观的营造,最典型的的例子就是茅盾故居。这里原是沈家老宅,1933年茅盾用《子夜》稿费翻新三间旧屋,作为书房和起居会客之所,连草图都是他亲自设计的。商业只是手段,文化才是根基,这是乌镇人从来都知道的。

  近代前夜的江南,人民富庶,文化昌盛,甚至出现了所谓“资本主义萌芽”,如果不受文化的冲击,一个自发的现代天堂会是什么样?没人知道答案。但乌镇在当代的古镇修复与文化重构让人又看到了先锋江南的姿态。

  近代江南市镇的衰落,是传统的没落;反观今日水乡的新生,则是传统的回归。说到底,中国人想家了。

  乌镇是“江南六大古镇”里开发最晚的一座,典型的后来居上。1999年,乌镇成立了古镇与旅游开发管委会,陈向宏是主任。这对于陈向宏、乌镇乃至中国旅游业来说,都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。

  ▲ 1987年的乌镇西栅还是一个渔市小码头和小村落,周边杂乱,房屋破败不堪。图/视觉中国

  陈向宏接手的乌镇是落魄的,用画家陈丹青的话说,“像一个炊烟缭绕、鸡鸣水流的”。管委会成立之前,乌镇一位老太做饭时不慎引发火灾,沿河几十米的房屋付之一炬,负责火灾安置的正是陈向宏。他比别人更明白,可不只是修旧如旧那么简单了。

  最先修复的是东栅,陈向宏请来同济大学的专业修复团队规划,亲自指挥、监工、检查。修复团队从周围城镇收集了不少旧料,乌镇民宅、商铺的木门、木窗都进行了修整,并按古法用桐油两次漆刷,房内装上烟雾探测器,杜绝火灾。

  原来铺砌好的水泥又重新换成了石板,今天去乌镇会发现街景非常清爽,没有电线杆和电线,实际上电都下了地,就在明清时代古老的青石板下;应家桥也从水泥桥改回了石拱桥,修复人员从附近农村移来年代、式样都与原桥接近的古桥,是实打实的真古董。

  1988年,茅盾故居边上新开了条大新华,为了弥补这一将古镇开膛破肚的败笔,修真观古戏台前的广场被重新规划,两边建回廊分割新旧空间。广场成为了视觉中心,使老街更加生动而富有节奏,也淡化了水泥带来的割裂感。

  修真观是新修的,明代样式,但门窗油漆的处理和修复古民居不同。乌镇的修复是,新的建筑要和周围协调,但一定要用新的手法和材料,重现江南盛景,但绝不做“假古董”。这和欧洲古城的观念是一致的,放在二十年前,更显超前。

  中国人在水乡意象里寄托了太多美好的东西,所以每每带着一种回家的去到江南古镇,而古镇开发参差不齐,别说家的温情了,连待客之道也达不到。可这是江南啊,绝不是什么人生来一次就够了的地方。乌镇想要改变,从修复西栅开始。

  如果你曾去过一些古镇,大概能体会到这种心情:看着周围的烟火,原来的仿佛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被,手中相机时刻提醒着自己“闯入者”的身份。江南的家,你回不去。

  对此,西栅的策略是“造梦”,所谓“梦里不知身是客”。搬迁原住民,腾空古镇,使之成为一个梦剧场。乌镇的梦,属于所有热爱江南的人。

  感受江南最直接的方式,就是枕着运河睡上一觉。乌镇水阁在最大程度维持原有风貌的前提下,被为民宿。对于外乡人来说,想象中的水乡生活可能是在运河里刷马桶;而水乡人却会告诉你,他们的理想生活是现代卫浴、空调与Wi-Fi。西栅的体验无疑是后者,推开窗是水乡的小桥流水,房间内是现代化家居所带来的家的舒适。

  没有原住民也就没所谓“闯入者”,住客得以成为水乡生活的主角。早上7点,东栅开门,熙熙攘攘的游人扰了古镇的安宁;西栅则是9点,晨雾里最美的景致被私享。你也可以睡个懒觉什么都不做,任由时光和美景流逝,失去和虚度也可以是一种古镇的打开方式。

  商贸本来是江南市镇兴盛之本,而过度开发的古镇却总是着雷同的商铺,“古镇东西不好吃”、“古镇东西质量差”是耳熟能详的抱怨。西栅想重现市井的繁华,也想让人们重拾逛街的乐趣,所以各家店铺都被严选,一店一品。不推销、不,货真价实,喜欢才买,才是江南的自信。

  有人说,没有原住民的古镇没有灵魂,可故宫里不也没么?实际上,把原住民摁在原地,过着缺乏隐私的生活,维持不高的经济水平,扮演一种脱离当代生活方式的“自己”,了“地”的发展,也了人的发展。

  对比无数在现代化进程中消失的老街、填平的河道、千篇一律缺乏个性的重建,乌镇是一个模板,它确实是过于理想化的,但也代表了未来江南可能的样子。近几年来,随着乌镇与互联网的结缘,26 条万兆级光缆接入镇区,智慧安防、智慧旅游、智慧养老、智慧医疗纷纷涌现,这样的江南你不爱?

  2016年对外的乌村则是一首田园诗。就像陶渊明的《归园田居》所吟,“种豆南山下,草盛豆苗稀。晨兴理荒秽,带月荷锄归”,干的可能是“草盛豆苗稀”的假把式,获得的却是“带月荷锄归”的意境和喜悦。

  乡村是人们“久在樊笼里,复得返自然”的理想之地,采摘、垂钓、手工编织等江南日常成为可以体验的活动,或是骑行在水乡泽国感受江南的肌理。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这是城市生活很难奢求的。

  江南的味道被水乡人的一双双妙手传承着。春天的时令的青团、麦芽塌饼,夏天清热解暑的绿豆汤,秋天香气扑鼻的桂花年糕,还有孩童时代作为父母励的油炸猫耳朵、芝麻糊……因为在乡村,这些味道更有大地的厚梦见拉屎在裤子里重与乡土的情谊。

  乌村的经营模式是比较超前的,一价全包,提供江南乡间的衣用住行,而把“出戏”的商业色彩降到最低。没有推销、没有鸡毛蒜皮、吃住安全,就是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。

  ▲在乌镇这样干净的面、无人的通道、有气氛的灯光下,和喜欢的人躲雨,情愫升温效果加倍。摄影/方托马斯

  从东、西栅到乌村,游客经历着镇民和村民两种身份、两种生活转变。镇是村的中心,村是镇的腹地,费孝通称之为“乡脚”,有了乡村的男耕女织,才有市镇的商贸娱乐。最终,村与镇合二为一,连贯成一种大的、立体的空间——江南。在这种文化氛围中,乌镇向所有来到这里的人们提出一个性议题:什么才是你想要的生活?

  “在,看完一出戏,走出去是长安街、东四十条,这个梦可能一下子就醒了。而在乌镇,走进镇子迷失在剧场,是从一个梦走进另一个梦。……所有来的人都是参加演出的。”(黄磊采访,2013)

  生活的人们聚在一起狂欢,这已经突破了人们对江南的想象了。其实,江南是无限的,是人们自己了对她的想象。明清时候江南的园林、书画、昆曲、制造……其实都是先锋的。先秦的“泰伯奔吴”也好,两晋永嘉南渡也好,两宋建炎南渡也好,说的都是江南被北方移民开发,实际上最后都是突破北方传统形成了自己的风格。

  国际化的戏剧艺术和古巷古桥,给人一种“撞色”般的奇妙感觉。2014年,世界互联网大会永久落户乌镇,似乎也就不那么意外了。无论是古镇、戏剧节,还是互联网大会,“乌镇之”都带有先行者的,这正是江南一以贯之的内核。就好像人们看到上海的高楼大厦日新月异,不会觉得那样不“上海”,反而觉得更“上海”了。

  江南在明清以来都是中国最发达的地区,近代以后,传统水乡其实是衰落了的,但是现在却因为物质上、尤其是文化上的而获得新生。江南古镇中,乌镇是为数不多的文化内涵比明清时期更丰富的市镇,可以说现在的她正处在比鼎盛期更鼎盛的时期。

  乌镇如梦,既保留了江南水乡韵味的“形”,更重拾先锋和前沿的“意”,在这里看到的不仅是水乡的现在,也是江南的未来。

  

关键词:乌镇新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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